读这本书里的对话,重要的是要明白,协导者所做的(在这些例子里协导者恰好是我),和一个人独自做“功课”时所做的,并无什么差别。你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老师和治疗师。本书是为自己做“功课”的人写的。虽然在协导者的协助下做“功课”,有可能有很好的效果,但它并非必要。观看他人在协导者的协助下做“功课”,并同时向内寻找自己的答案,也可能有所帮助。这样的参与,可以帮你学会如何质疑自己的想法。
随后的许多章节,都含有人们做“功课”的对话,这些对话是近两年我举办的工作坊上对话录音编辑后的文字记录。在一个典型的工作坊上,若干参与者自愿地、一次一个地和我坐在一起,在大家面前读他们写的《批评邻人作业单》,然后在我的引导下,体验四个提问和反转的力量,使他们有了他们自己促成的领悟。
我发现在我去过的每一个国家、接触到的每一种语言里都无新故事。它们都是重复的老故事。同样的有压力的想法,无论如何,迟早会在每一个人的头脑出现,这是为什么说任何一个人的“功课”也可能是你的“功课”的原因。把这些对话当作是你写的《作业单》那样地来读吧。不要仅仅读那些工作坊参与者的回答,请深入内在去发现你自己的回答。尽可能让自己全然投入到那些对话中去,发现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也曾经历过你所读到的这些。
也许你会注意到,我并没总是按你所学的顺序来问四个问题。有时我会改变通常的顺序;有时我会省略问题,只专注在一两个提问上;有时我会跳过所有的问题,直接进入反转。尽管按惯常的顺序来问会很有效,但最终也许并非一定要按顺序。你不一定要从“这是真的吗?”开始,你可以从任一问题开始。如果感觉适合,“没有那个念头你会怎样?”也可以作为第一问。如果你发自内在地深入调查,一个提问就可以让你自由。做“功课”一段时间后,“功课”的提问会内化,但在这之前,最深刻的转变往往发生在按建议的顺序来问所有四个问题和做反转时。所以我强力推荐刚刚接触“功课”的人,按所建议的顺序来做。
有时我也会问两个辅助提问:“你能发现一个放弃那个念头的理由吗?”和“你能找到一个无压力的理由来坚持那个念头吗?”这些是跟在第三个问题“当你有那个念头时,你是怎样反应的?”后面的。它们可能非常有用。
在我觉得适合的时候,我会帮助对话者发现真正造成了他们的痛苦且他们意识不到的故事。这可能需要更深入地查看原句,发现它背后要表达的东西,或从调查原句,转到调查他们即兴说的一句令人痛苦的话。(自己做“功课”时,如果出现了一个新的痛苦的念头或更深的故事, 请写下来,晚点再做“功课”。)有时,我会分享我对某个问题的回答,或讲一段个人的故事,但请了解,这只是我的经验之谈和我的回答,我无意建议你应该如何生活。
“功课”并不认同任何有害的行为,将它理解为对任何不仁慈行为的合理化,都是对它的曲解。如果在后面的内容里,你发现有任何让你感到冷酷、不关心、无爱心或不仁慈的地方,我邀请你温柔地对待你的感觉,深深地呼吸几次,感受并体验你内在升起的东西,深入自己的内在,回答四个提问,亲身体验“功课”。
请把这些对话当作你自己的来读,深入内在去发现你自己的回答,尽可能深地投入自己和自己的感情,发现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你也曾体验过你所读到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下面某个案例与你的情况不符,试着用人生中对你而言重要的人来替代对话中所针对的人。例如,如果对话者的问题是有关朋友的,把朋友一词换成丈夫、太太、爱人、母亲、父亲或老板,也许你会发现他的“功课”结果是你的“功课”。我们以为自己在针对人做“功课”,但实际上我们是在针对自己对人的看法做“功课”。(例如,你可能针对你母亲写了一整张《作业单》,但后来却发现你与你女儿的关系大大改善,因为尽管你没意识到,你对你女儿也有和你对你母亲一模一样的看法。)
“功课”让你进入内在,体验早已存在于你内在的宁静。
那宁静是永恒不变、坚定不移、始终存在的。
“功课”把你带去那里,你真的回家了。